在长沙有一处非常热闹的老街,叫太平街,它是长沙古城保留原有街巷格局最完整的一条街。要感受老长沙的风味,太平街是非去不可的地方。其地位,类似于成都的宽窄巷子和重庆的磁器口。
如果问我更喜欢哪条街,我可能会爽快地告诉你“太平街”。其实,就热闹的程度而言,它未必比得上宽窄巷子和磁器口。我并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,对人流如织的闹市丝毫不感兴趣,我之所以喜欢太平街,是因为这里有一个非常安静的去处,那就是有两千多年历史的贾谊故居。
贾谊故居去过多少回,我完全不记得了,只是前后的时间跨度可能有30年。也就是在30年的时光流转中,我时不时会去拜访它。每一次的感受都会有所不同,但有一点却惊人的相似,不管城市多么繁华,尘世的喧嚣好像对它没有任何影响。
只要你踏进贾谊故居,那古朴宁静的气息就扑面而来,仿佛你穿越到了遥远的西汉时期。如果你是雨天去的,而且人又非常少的话,这种感觉会更加强烈。一个人在园子里转悠,呆上一上午或一下午,都不觉得无聊。
贾谊(前200~前168),西汉初年著名的政论家、文学家。18岁即有才名,年轻时由河南郡守吴公推荐,20余岁被文帝召为博士。不到一年被破格提拔为太中大夫。23岁时,因遭群臣忌恨,被贬为长沙王的太傅。后被召回长安,为梁怀王太傅。梁怀王坠马而死后,贾谊深感歉疚,整日痛哭,一年后忧伤而死。他的散文《过秦论》被选入中学语文教材、辞赋中最有名的《吊屈原赋》、《鵩鸟赋》都写于被贬长沙期间。
贾谊故居里有一口古井叫长怀井,因杜甫的诗句“长怀贾傅井依然”而得名,据说这口井是贾谊亲自开凿的。那幽深的井口,会让你忍不住要多看一眼,水中的倒影清晰可见。不免让你想起两千年前的贾太傅,想起当年他在这园子里筑石床,种橘树,你会不会觉得好生亲近。
历代文人墨客,只要来到长沙,都会去拜谒贾谊故居。天妒英才,让他过早地离开了人世,但后人对他的崇拜却从未减弱过。作为湖湘文化的源头,贾谊故居早已成了一张文化名片,值得你反复去欣赏,去品味。
或许是因为对历史情有独钟,拜访名人故居的确成了我的一大嗜好。我个人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学习方式,能加强你的记忆,提升你的认知。
五年前在天津游玩时,我就特意去拜访了梁启超、曹禺、李叔同、张学良、溥仪等人的故居。当整个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时,我不但不觉得孤独,反倒觉得这是和故居主人进行跨时空对话的最佳时机。读着那些介绍性的文字,想象着他们的音容笑貌,时光很快就溜走了。而当你走出故居时,你脑海里好像装满了名人轶事,只觉收获满满,幸福多多。
何况,你在凭吊名人故居时,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惊喜。就像2018年8月,我在成都杜甫草堂,遇到了一个叫梓阳的10岁的小姑娘,为我们义务讲解,我们还一起拍照留影。小姑娘是那样清秀腼腆,令人难忘。
后来,在浏阳胡耀邦故居,我居然碰到了一个更小的解说员,是一个9岁的小女孩,正带着扩音器,落落大方地为游客讲解。若不是她小小的身影和略显稚气的脸,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,你真的没法想象她怎么可以做到那样流畅自如。
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太拥挤了,总感觉自己活得很累时,那就去找一个宁静的角落,好好安顿自己的心灵吧。诚如周国平先生所言:老天给了每个人一条命,一颗心,把命照看好,把心安顿好,人生即是圆满。
如果你刚好在长沙,不管你是常住人口,还是仅仅到此一游,有时间,就去趟贾谊故居吧,也许你会有一番全新的体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