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当这个字为什么消失了(叮当的当怎么不带口字旁了)

在重庆市中心的红土地地铁站,有一位男士,每天都会在这里卖书。他坐在一个塑料小板凳上,前面摆着一小摞书,书上放着白色展牌,上面写着“翻译家签售新书”。

8月11日下午,一名高中生经过地铁通道,被卖书人吸引住了,“他有梦想,又勇敢,能为自己的梦想做到这一步。”这名高中生说。

她拍了两张他的照片上传到某短视频平台。没想到引发20多万人点赞、1万多人留言。

口当这个字为什么消失了(叮当的当怎么不带口字旁了)插图

许多网友被这位“地铁口的翻译家先生”打动了。“不在乎有没有观众,因为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浪漫和灿烂”“我很敬佩他,为了自己的梦想,选择在地铁站销售自己的作品”。

“他们不理解这是一种个人的文化追求”

有人指出,他是重庆师范大学校外兼职导师王川舟。

王川舟今年63岁,曾在3家企业从事日语口译工作。20世纪90年代末,他创办了一家翻译事务所,承接一些企业和单位的商业翻译项目。

2020年退休后,他把自己的翻译作品结集成书《翻译往事》,找到一家出版社,花费1.7万多元印了1000本。他很看重这本书,期待在“社会上引起一点反响”。

但他没想到,出版社有一天把书送到了家里,说不帮着卖书,只能作者自销。看着家里堆积如山的书,王川舟犯了愁。他送了20多本书给亲友,除了两个家人夸写得好,更多人送完就没了下文。

王川舟决定去卖书,但家里人都反对,认为“在书刊没落的年代摆摊没什么效果”“卖书丢人”。他自己也经历了“很大的思想斗争”。

他也遭遇过一些“冷言冷语”。一位读者经过摊前,说翻译家在这儿卖书斯文扫地。也有保安说,大学的老师怎么没饭吃了,跑到这来卖书?王川舟不在乎这些声音,“他们不理解这是一种个人的文化追求”。

“不成功不成名很正常”

卖书时,王川舟喜欢观察来来往往的行人,他们多数看起来眼神焦虑,走路匆忙。

他遇到过一个准备买书的大学生,对方看了半个小时书,也没看懂书在讲什么。王川舟问她最近在干什么,她说在找工作,焦头烂额,静不下心来看书。

“不成功不成名很正常。”他鼓励年轻人多寻找出路,“如果不试探出路,就会出精神问题,朝坏的方向发展”。

他年轻时也是这么探索过来的。大学毕业后,他去了一家材料研究所做科研,结果因为科研经费减少,他的科研梦破碎。后来,王川舟又去了汕头一家外企工作,到了发现只是坐办公室,“没什么专业可搞”。

他觉得自己的特长是外语,便去重庆一所大学学了一年日语,转行做了翻译。刚进第一家外企公司时,他的日语基础很差,很多词听不懂。一次外出翻译,日方工作人员说了一个词,他没听懂,憋得脸通红,对方指着扳手,他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
“必须知耻而后勇”,王川舟说,“出错就学习,掌握了就不会出错了。”靠着一点点积累,王川舟渐渐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和资源。这些年来,和王川舟同时期成立的翻译事务所倒闭不少,但王川舟还能一直接到项目。“不能一条路走到黑,要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,去寻找出路。”

“人得有自己的精神世界”

王川舟的书摊也迎来了火热的签售场面,年轻人在摊前排起了长队。他们有的是在重庆旅游,特地赶来;有的是受外地朋友委托,前来买书的。原本滞销的书一下卖出去大半。

卖书时间越久,他越觉得卖书“不是卖几个钱的问题”,而是一个“生活的窗口”。“退休之后我特别有感触,如果不来卖书,基本跟社会隔离,整天碰不到几个人。”

通过卖书,他也遇到不少有意思的人和事。接触过的年轻读者里,王川舟更欣赏那些坚持奋斗的年轻人。他觉得,“任何一个时代,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垮了,就很难办”。

一翻译诗时,王川舟就感觉自己“进入了另一种精神状态”。他读到肯明斯“猛然穿过黑暗,从深深的牢笼不可思议地飞奔,猛烈地跃出死亡,强有力、痛快、不屈、完全地获得新生”,他觉得热血沸腾,“感到诗的巨大力量”。

他计划以后再出版一本叫《市井》的书,记录他卖书过程中遇到的人和事,或许,这将成为他卖的第四本书。

他还希望每个城市以后可以设立一个卖书点,让每一位卖书人获得尊重。

100多年前,他喜欢的诗人惠特曼曾经站在布鲁克林的渡口,看着来来往往摆渡的人群,看着百年不变的航船、岛屿和大海,向世人发问:“联系我们的是什么呢?联系我们几十年抑或几百年后的又是什么呢?”

100多年后,王川舟觉得连结人们的,是文化和灵魂。

综合 | 中国青年报、冰点周刊

来源: 南方日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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