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李晓芬可以说是典型的青梅竹马,从小一块长大,关系十分要好。
我们家住在湖南农村的一个小山村里。我比李晓芬大两届,她小时候经常跟在我屁股后面,我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爱照顾。
可当时我并没有把这句玩笑话放在心上,直到上了高中,我才真正意识到李晓芬在我心里的分量。
我突然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。
高考那年,我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大学,李晓芬比我小两届,还在准备高考。为了能和她在一起,我临时决定推掉了原本的大学工作,留在家乡再考一年,就为了能和李晓芬上同一所大学。
第二年,我如愿以偿和李晓芬都考进了湖南农业大学。开学不久我就鼓起勇气,在校园湖边的一棵大树下向李晓芬表白了。
每天一起上下课,一起在食堂吃饭,晚自习后手牵手散步回宿舍。每逢节日我会花点儿积蓄买束花或小礼物送给李晓芬。
我们度过了无比甜蜜的大学时光。
在校园里,我和李晓芬就像所有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形影不离、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。
在校园里,我和李晓芬的关系能够毫无顾忌地发展。然而一旦回到家,面对父母,我们的关系就变得异常困难。
大二暑假,我鼓起全部的勇气,决定把我和李晓芬的恋情告诉我妈。我妈一直希望我早日成家,知道我有了稳定的女朋友,她应该会很高兴吧。
一个周末,我趁着村里没有别人,悄悄地向妈妈提起了这件事:“妈,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,我在学校谈恋爱了,对象还是咱村的,你肯定知道的,是李晓芬,咱们认识她那么多年了。
出乎我的意料,妈妈不但没有高兴,反而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:“李晓芬?你在跟我开玩笑吧?她还是你小姑呢,你怎么能跟她在一起?”
我解释道:“妈,我和她又不是亲戚,只是村里有这个称呼而已。现在社会发展了,这些过时观念不应该成为我们在一起的障碍啊。
妈妈激动地反驳我:“过时观念?这是我们老一辈的习俗,怎么能说是过时观念!我不同意,绝对不同意!”
我见妈妈情绪那么激动,也提高了声音:“为什么不同意?难道李晓芬配不上我吗?还是嫌她家穷?”
“我没有看不起她家的意思,单纯是你们辈份不合适!要是你俩在一起了,还怎么在村里抬起头来见人?”
我和妈妈为此争执了半天都争执不伏。这次回家,我和妈妈的关系陷入了冰点。
我和妈妈为了我与李晓芬的关系争执不下,使我很苦恼。我本以为妈妈只是一时接受不了,过段时间就能转变看法的。
一天我正在田间干活,突然接到李晓芬紧急打来的电话,她哭着对我说:“我妈刚刚打电话告诉我,你妈拿着农药来我们家门口盼着了,非要我当着她的面写分手信,否则她就当场喝药自杀!”
我震惊极了,立刻扔下锄头就往李家跑。到了李家门口,就看到我妈抱着一瓶农药坐在院子里,旁边还放着纸和笔。
我急忙上前将我妈拉起来,夺过她手中的农药瓶:“妈,你在做什么!把这瓶药给我!”
我妈死死抱着药瓶不让 go:“不给!没跟李晓芬断了,我就要死在这里,让全村人知道是她害死我的!”
“妈,你冷静点!这种事不能强迫别人!”我使劲抢过药瓶,心想所幸药瓶是密封的,妈妈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喝。
李晓芬妈妈也在一旁好言相劝:“阿姨,这种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决定,您不要逼孩子啊。
我妈死活不听,我只能硬拉着她回了家。这天晚上,我妈指着我的鼻子说:“我告诉你,要么跟李晓芬断了,要么就别再认我这个妈!”说完泪流满面。
我无奈至极,对妈妈的做法很是气愤。但转念一想,她毕竟是我的母亲,我也只能想方设法去化解她的情绪。
经过妈妈当众闹事的事件后,我和李晓芬的关系处在了崩溃的边缘。
开学后,李晓芬主动找我谈话,泪眼婆娑地对我说:“对不起,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。
我吃惊地反问:“你怎么能这样决定?难道就因为父母的反对,我们几年的感情就要终结吗?”
李晓芬红着眼睛说:“我也不想分手,但这段关系实在太伤人了。每次想到你妈,我就害怕,我不能成为别人家庭的破坏者。
“那我们私奔吧!”我红着眼睛说,“离开这里,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
李晓芬苦笑着说:“私奔能解决问题吗?逃避不能变现实。而且我知道,你会内疚对不起你妈的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李晓芬湿着眼眶,慢慢离我而去。我们就这样结束了,在巨大的家庭压力下,没能继续走下去。
分手后的我整个人都恍惚失落,像行尸走肉一样度日。所有的学习和生活,我都提不起劲头来。
我给李晓芬写了无数封邮件,表达我的歉意和我仍然深爱着她,想重归于好。
李晓芬就这样断绝了与我的所有联系,我的心如同死去一般。
大学四年,我过得很煎熬。好不容易熬到毕业,我也不想再回家面对母亲,选择一个人去了异乡发展。
大学毕业后,我去了一个异乡城市工作和生活。这些年我过得很低调,也很少联系家里人。
起初的两三年,我还会在春节或重要节日的时候送些礼品回家给母亲。但次数一多,我也逐渐地和家里断了联系。
同事有时会问我有没有女朋友,我也总是敷衍地摆手说暂时没有。其实,自从和李晓芬分手后,我就对感情失去了信心,也不想再与其他女生建立联系。
有同事开玩笑说我看起来就不像会一直单身的人,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。
同事也体贴地没有再问下去。我就这样孤僻地生活了几年。
直到有一天,一个同事对我说:“老刘,你已经35了,还是一个人住,也不找对象,总不见你联系家人,是不是和家里有矛盾?我劝你还是打通家里这个心结,生活中如果没有家人的关心,日子也会过得很空虚的。
这番话让我陷入了深思。的确,这些年我刻意与家里隔绝联系,也拒绝恋爱和婚姻,看似是在抗争生活对我的不公,但实际上我也收获了相应的孤独。
在同事的提点下,我重新审视了自己多年来刻意远离家庭的生活方式。
或许我该打破这种冷淡的局面,重新和母亲取得联系。于是在38岁那年,我鼓起勇气回家探望母亲。
母亲打开门看到是我,激动得浑身发抖,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。她拉着我的手连声说:“儿子,你终于回来看我了!这些年我多想你,你知不知道?”。
看到母亲因为我的出现而无法自已,我心中也产生了久违的愧疚。这些年我故意避而不见,也让母亲备受思念之苦。
母亲热情地为我准备了许多好吃的,我们叙起了这些年的各自经历。母亲也轻声问我找没有找到合适的伴侣。
“妈,其实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好,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光鲜。我被过去的事困扰着,远离家人和感情。
母亲震惊极了:“你在说什么傻话!作为我的儿子,你怎能不成家?我的晚年必须有你的陪伴,还指望你给我抱孙子呢!”
“对不起,妈,我下定决心了。我不能再面对一次伤痛分离。这也是对你当年强行阻挠我恋情的一种惩罚。
母亲泣不成声,跪在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求我:“儿子,当年是妈不对,你原谅妈这一次吧。
我轻轻扶起母亲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我们又为此事争执了很久,但我的决心没有丝毫动摇。
我向母亲坚决表明此生不娶不育的决定后,母亲一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。
这些年,她不停地打电话来劝我,说什么也要我改变主意,并为我张罗相亲。
母亲还闹着说要自杀,说她一个人老了没有人照顾,没我这个独生子也活不下去。
见我毫无动容,母亲只能恸哭,喃喃自语:“活到这把年纪,我究竟做错了什么,上天要这样惩罚我?”
我知道这对我母亲的打击很大,一个传统农村妇女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儿子成家立业。
因为我知道,当年我痛失爱情也是因为她。
这些年,我靠工作来逃避痛苦,很少回家。偶尔我会硬着头皮回去看看母亲,但是几天后就会再次逃离,因为我无法面对她时时流出的眼泪。
一次,一个同事劝我:“你母亲已经70多岁了,身体也不太好,就算你有怨气,也应该多回家看看吧。
我点点头,却也不知自己该怎样面对这一切。我和母亲心结太深,想要修复也并非易事。
这些年来,我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处于冰点。如今我已经45岁,依然单身一人,也很少回家看望我病重的母亲。
我知道,在母亲眼中,我一定是个不孝的恶子。但我也无法原谅她当年残忍阻断我的青春恋情,让我至今无法走出情伤的阴影。
有时我会想,我是否太固执,亏欠了母亲的养育之恩?她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,我理应体谅她当年的用心良苦,而不是永远记恨采取极端手段阻挠我的恋情。
现实生活中,没有谁对谁百分百的正确或错误。当年母亲的作为固然令我痛苦,但我也不该永远怀恨在心,这样只会伤害到双方。
然而,每次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我就会想起年少时和李晓芬的点点滴滴。那些美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,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感觉。
这些年,我靠工作来逃避痛苦,也把自己封闭起来。我不再主动联系任何朋友,也拒绝同事介绍的盲目。
也许,我该重新出发,去寻找人生的意义。或许,我不该永远怨恨母亲,而应宽容地释怀。
朋友们,你们认为我应该如何抉择?把你们的想法写在下面吧,给我一些建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