撰文 / 阿椰
16年前,“宫斗剧鼻祖”《金枝欲孽》风靡大江南北,惹得无数人与它共沉沦。
冷艳霸道的如妃,艳丽逼人的玉莹,灵气婉转的尔淳,通透识人的安茜,四人争斗不休,最终物是人非,令人唏嘘。
而16年后,《燕云台》热播,佘诗曼再出江湖,引起一波回忆杀。
黎姿和林保怡纷纷为她宣传,并晒出了《金枝欲孽》的剧照图,三人调侃间,不禁心生感慨,岁月重归,青春重现。
有人说,每一个的青春里或许都有一个佘诗曼,在那流光岁月里,保留我们美好的港剧回忆。
而《金枝欲孽》中经典的一幕,莫过于尔淳爱而不得,孙白杨劝慰她:
“孙某从来自命红粉丛中游刃有余,但最终只是一个大傻瓜,宁愿辜负天下红颜,亦要去爱一个永远不爱自己的人。”
尔淳苦笑:“这个道理,尔淳明白。因为尔淳和大人在做同样的傻事。”
过了这么多年,佘诗曼却依旧在做傻事。
她执着地抓住每一块烫手的烙铁,烫得越疼,她就越拼。
都说TVB是演艺圈的少林寺,锻炼了演技,又磨炼了意志。
佘诗曼也是一步一步,从啤酒妹走向了TVB至高的领奖台,成了“演技派”的代表人物。
说起来,她的人生颇有些励志的苦涩。
但谈起她的人生经历时,她一笑带过:
“我是个幸运的人,但也不能仅仅用这两个字来解释一切,抹煞了我的拼命。我没有放弃任何一次机会。”
21世纪的到来,刮落了TVB的影响力,港剧逐渐落寞,甚至“港剧已死”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但有人说,只要“六大花旦”还在,港剧就不会败北。
“六大花旦”在那式微衰落的TVB年代里,闯出了自己的一片血路,成了港剧最后的微光。
佘诗曼就是其中之一。
那些年,她塑造了太多经典人物,被人称为“演技大魔王”。
汪明荃曾说:“佘诗曼演戏的时候,一秒钟变脸。”
《倚天屠龙记》的周芷若,哭起来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,下一秒就能杀人不眨眼。
《金枝欲孽》的尔淳,外柔内刚,敢爱敢恨,拿刀恐吓黎姿的场面,依然让人毛骨悚然。
《公主嫁到》的昭阳公主,刁蛮任性,俏皮可爱。
《宫心计》的刘三好,善良单纯,为人随和。
《使徒行者》的钉姐,贪小便宜,干净利落的她有股街头匪气。
这些深入人心的角色,佘诗曼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,才涌来了无数的鲜花和掌声。
而佘诗曼故事的起点,源于香港。
佘诗曼从小家境富裕,父亲做生意,母亲是DJ,她从小就在父母、哥哥的宠爱中长大。
然而,生活并不是上帝的诗篇,美好又高尚,而是凡人的欢笑与眼泪。
在佘诗曼欢乐的时候,生活就已企图给她磨难。
那一年,佘诗曼5岁,父亲在一场车祸中身亡,而母亲已身怀六甲。
母亲一个人,夜夜以泪掩面,希望借助丈夫的死讯倒逼自己坚强,夹缝生存。
彼时的佘诗曼在门缝中窥见,心疼地对她说,“妈妈我来陪你睡吧。”
母亲一人抗下了所有,一边照顾他们三兄妹,一边打拼事业,给孩子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家。
而佘诗曼自小便知道,自己得懂事独立,不能让母亲操心。
于是,在佘诗曼18岁时,她便乖乖地去了瑞士进修酒店管理。
学成归来后,佘诗曼漫无目的地找工作。
为补贴家用,她在酒吧兼职,推销啤酒,成了个“啤酒妹”。
母亲不忍佘诗曼断送前程,便让她去试试香港小姐的选拔。
她从来没想过要当明星,对于母亲的话也不置可否。
但她还是没捱过生活的无奈,去参选了。
这一去,出乎意料的是,佘诗曼凭借她清秀的长相,温和淡雅的气质,无懈可击的口才,成了当届季军。
按理说,佘诗曼的名次并没办法拥有tvb的好资源。
但佘诗曼很幸运,当年并肩的冠军翁嘉穗、亚军李明慧,皆为了一个男人,闹得满城风雨,丑闻毕现。
TVB只好弃帅保车,力捧佘诗曼。
佘诗曼的星途之旅,一开局便旗开得胜,令人艳羡。
但高起点,从来不是佘诗曼的资本。
她一不小心,就摔得粉身碎骨。
1998年,佘诗曼出演了金庸剧《雪山飞狐》的苗若兰。
彼时,佘诗曼还是个青涩、没有任何表演经历的新人,对于镜头的把握、台词功底、自然的表现力,一窍不通。
但耐不住佘诗曼的颜值能打,饰演的苗若兰气质美如兰,才华馥比仙,惊艳了时光。
却也被港媒恶意揣测成“花瓶”,被嘲讽声音像“鸡崽声”。
一时间,洋洋洒洒的差评、伤人的恶语扑面而来。
娱乐圈向来残酷,不留情面,当时的佘诗曼没名气,没经验,自然被人磋磨。
在那段焦虑的时光里,佘诗曼被痛批,被斥骂,灰头土脸。
但她并没有自怨自艾,只擦干了眼泪,一往无前。
从哪里跌倒,她就从哪里爬起来。
她每天在家雷打不动地读半小时报纸,旁若无人地练习自己的气息,尽可能使自己的声音悠扬婉转;
每天花时间记剧本,熟悉台词,一遍一遍地回放经典影片中演员的神情、动作,回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对着镜子表演,观察自己的微观表情;
演技小白的她当时一天都哭不出来,只好观察前辈们的落泪,泪珠晶莹剔透,人物情绪丰富饱满,佘诗曼用心感受这个人物,把自己代入角色中,感受它的情绪。
两年后,佘诗曼接下了《十月初五的月光》,饰演开朗活泼、伶牙俐齿的祝君好。
一出场,就是一番妙语连珠,说得张智霖无言以对。
观众们纷纷惊讶佘诗曼的台词功力见长,进步神速。
经过时间的磨练,她将“花瓶”的言论埋葬于两年前的苗若兰身上。
佘诗曼也凭着这部剧,在圈子里打开了属于她的局面。
《碧血剑》、《金枝欲孽》、《宫心计》、《公主嫁到》、《天与地》、《使徒行者》等,部部都是经典。
彼时的佘诗曼红极一时,风光无限,一举夺得TVB当家花旦的称号。
同时,第一个双料视后也诞生了。
但一场龙卷风席卷了佘诗曼,蔡少芬、陈浩民、林保怡等人纷纷北上,她也随波逐流般地北上闯荡。
“不踏出那一步,我永远不知道后果怎么样。我觉得应该趁年轻,跳出温室,尝试走一条自己的路。”
初到内地,不安、焦虑吞没了她。
但她明白,现在的一切都是人生的新体验,无限可能都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她可以任性地选择自己喜欢的角色,不被摆布,不被安排,不需要成为一个精致的女孩供人观赏。
当年,TVB有个隐性标准,力捧的女明星不给演反派角色。
而佘诗曼《金枝欲孽》的角色都是瞒着TVB,偷偷骗过来的。
佘诗曼一直对当年的尔淳意犹未尽,后来,她摇身一变,成了《延禧攻略》的娴妃,终极大BOSS,黑化起来每个毛孔都是戏。
记得有一幕,娴妃点上七盏蜡烛,每每复仇成功就剪断一盏灯芯,一个眼神都能感受到她复仇的快感,令人不寒而栗。
网友戏称,有一种演技,叫黑化不用烟熏妆。
当大家沉浸于娴妃的炸裂演技中,佘诗曼全身心投入到了《鬓边不是海棠红》的范湘儿身上。
一个时不时娇俏温柔,泼辣的东北大妞跃然而上。
虽然戏份不多,但她的每一帧表演都令人叹为观止。
而这完美的表演背后尽是佘诗曼的拼命。
一年接100多部剧,大大小小受了许多次伤。
最拼的时候,她在两个剧组之间奔波,连续二十几个小时工作,五天都没睡过觉。
拍《帝女花》时,她的下巴和地面擦肩而过,至今还有疤痕;
拍《火舞黄沙》时,她被摔得吐出血丝;
拍《倚天屠龙记》时,吊威亚吊得腰椎、颈椎都歪了;
拍《使徒行者》时,有场戏再次引发她的颈椎旧患,如今依旧隐隐作痛。
那些苦涩的日子,随风而逝。
相比于佘诗曼一路高歌猛进的事业,她的感情却一波三折。
关于佘诗曼的绯闻,大抵都传得沸沸扬扬,可公开过的就那么几个。
她的初恋,是在瑞士邂逅的。
异国他乡,少男少女一遇见,心动的信号在空气中弥漫,爱情由此而生。
对方家境富裕,他希望佘诗曼可以不用那么辛苦,他可以照顾好她。
但有志气的佘诗曼并不愿意仰人鼻息,无趣生活。
“我才22岁,我在干什么?我不甘心就这么过一辈子。”
两人因此不欢而散。
但这段十八岁的花季爱情,依旧是佘诗曼心里最难忘的。
可人总是要向前看,过了几年,佘诗曼遇到了陈浩民。
两人因《情缘汽车机》相识,拍戏中情愫渐生,接着又合作了部《飘忽男女》。
一时间,陈浩民和佘诗曼成了TVB的“金童玉女”,郎才女貌的爱情,大家也听得津津有味。
据说,狗仔们多次拍到两人同居的画面。
陈浩民几次三番地向媒体透露,他要娶佘诗曼,求婚了好几次,却一度被佘诗曼拒绝了。
彼时,两人即将订婚的流言喧嚣而上。
本以为会见证一段神仙爱情的网友们,四年后却等来了两人的分手。
分手原因各有说法,有人说是因为陈浩民的花心,与其他人搞暧昧,也有人说是因为两人聚少离多,感情黯淡。
后来的佘诗曼回忆这段感情时,说了句:
“如果最终没走到一起,那他一定不是最适合我的。”
2007年,佘诗曼又遇见了郑嘉颖。
他们因《法证先锋》中相识,帅中带痞的郑嘉颖无疑勾起了许多少女的芳心,佘诗曼也不例外。
彼时,佘诗曼是风头正盛的当红明星,而郑嘉颖则是不知名小生。
正因为这段感情“女强男弱”,他们的恋情一直秘而不宣。
据传闻,有一次,两人外出约会,郑嘉颖正准备送佘诗曼回家,车子突然熄火了。
郑嘉颖只好向附近的居民求助,居民一看,佘诗曼居然也在车上。
心急的郑嘉颖急于澄清两人的关系,把佘诗曼狠心踢下了车。
“踢落门”事件一出,佘诗曼心存几分凉意。
眼见被撞破恋情,2008年,佘诗曼公开恋情。
但佘诗曼追求的是能熬过时间的爱情,稳重又可靠,显然郑嘉颖还是个爱玩闹的大男孩,无法满足她的想象。
心意难以相通的两个人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。
虽然日后的他们重新做起了朋友,被媒体们捕风捉影,却依然回不到以前甜蜜默契的时光。
从那之后,佘诗曼的绯闻就没断过,张智霖、陈锦鸿、吴卓羲、马德钟、方中信等人都赫赫有名,但佘诗曼从没有公开承认过。
而蔡康永曾问过佘诗曼的感情往事,她坦然应对,谈了不止十个男友。
不了解她的人,会以为佘诗曼很花心。
其实不然,因为她在戏里过于投入,把拍戏的情感误以为是心动,然后归于现实,肆意又隐秘地谈每一场恋爱。
这些年的她一直单身,努力拼事业,没遇上对的人始终让她看起来有些落寞。
但对她来说,事业是NO1,关于爱情,总会来的。
如今,45岁的佘诗曼,依然是位“不老女神”。
她并没有染上时光的痕迹,反而被赋予了万种风情,眉似远山,面若芙蓉。
多少人在岁月中蹉跎,她却有自己的节奏。
哪怕不露面,没最近的消息,江湖上依然有她的传说。
这些年,佘诗曼一直走在娱乐圈的前列。
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,佘诗曼学投资理财,如今已有亿万身家。
许多女孩都想活成佘诗曼的样子,独立自强,幸福一生。
佘诗曼的一生用她自己的话来说:
“想要脱颖而出,努力很重要,当然运气也需要一点,但归根结底是努力。”
毕竟,北上的香港女星,杀出重围的真不多。